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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江余氏家廟:又美又古老的傳統家廟

每年的正月初四,是余氏家廟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動。岳陽平江余氏宗親按照十二地支分為12支系,每支輪流主持一年,自從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,從未中斷。如今,除了平江本地的余氏宗親之外,還有來自長沙、岳陽、江西各地的後人也參與到余氏家廟的祭祖儀式中。

門樓與建築主體呈15°傾斜。
余氏家廟位於平江縣木金鄉木瓜村南山組,距離縣城70公里。家廟始建於清朝乾隆四十五年,抗日戰爭期間不幸遭兵燹,直到抗戰勝利後,余家上下踴躍出資,僱請平江名匠方雙桂、余希全等,才按照舊貌進行復建;新中國成立後,祠堂中心的六角亭為風雨所摧,棟宇破敗,族人又另行集資修葺,遂保存至今。家廟的建築藝術、歷史價值較高,2002年作為祠堂建築的代表作成為湖南省文物保護單位。
平江不僅是全國三大將軍縣之一,也保留了數量眾多的家族宗祠。由於位於省界邊緣,縣域東面與江西修水、銅鼓縣交界,北與湖北通城縣相連,處於湘鄂贛三省交界之處,在人口、經濟和文化方面都具有交匯互通的特徵。數百年來本地家族不斷發展壯大,此地的宗族祠堂也構成了一道文化風景。據不完全統計,平江縣境內現存明、清、民國以來各類家族祠堂多達70餘座,其密集程度與時代延續性為省內罕見。
余氏家廟則屬於這眾多祠堂中的建築翹楚。不但主體建築保存完好,就連附連的祠堂前院、門樓都得到了完整保留。有趣的是,門樓部分牆體並未與建築主體構成平行的關係,而是呈約15°的傾斜,以保證祠堂門樓在方位上坐北朝南,是在地塊條件約束下的巧妙安排。而且門樓入口與祠堂主體仍保持嚴格的軸線關係,使建築形成強烈的空間縱深感。
門樓由「八字大門」「入第耳門」「出孝耳門」三個門組成,「出孝」與「入第」並側門,祠堂正門為門樓式,三個入口均採用八字門的形式。正門內兩側建門房,作看守用。余氏家廟的八字門樓主體以青磚砌成,外立面以磚砌成牌樓門罩式,柱礎部分為花崗岩,門框則採用紅色砂岩。八字門屋面檐下以「軒」來銜接檐椽與額枋,再加以彩繪,讓檐下形成優美的弧形裝飾。屋面覆蓋澄亮的綠色琉璃瓦,脊飾雖毀,但仍可想見當時的精美。八字門兩側採用近乎半圓形的青磚圍牆,連接「入第耳門」與「出孝耳門」,形制特別。家廟入口處的梁枋上,雕樑畫棟,工藝精湛,而在山牆兩側更保留不少精美的灰塑。

六角罩亭:四邊形轉成六邊形實現偷梁換柱。
整個家廟中,最精彩的當屬中間三層屋檐的六角罩亭。罩亭在軸線上為前後兩進建築之間的節點,在平面上,通過連廊聯繫左右廂房,形成田字形布局。
值得注意的是,整個罩亭採用純木結構,除了椽釘、瓦釘等,幾乎都靠榫卯結構拼接而成。罩亭底層為正四邊形,以四根邊長440mm的方形石柱支撐上部,到了藻井上部,結構則通過趴梁等轉換為六邊形結構,每組六邊形僅依靠六根木柱支撐。那麼,罩亭是如何完成四邊形向六邊形轉變的呢?如何做到偷梁換柱的呢?
這是通過石柱上的四根木樑來完成的。木樑的東西向上架設兩根次梁,次樑上架設兩根短梁,形成「回」字形結構。南北向通過次梁再次搭設四根斜梁。整個六角形罩亭的木柱全部架設在這些橫樑之上。有意思的是,最外側的六邊形木柱,有兩根則落在兩側連廊的屋架上,既簡潔統一,又科學合理。
罩亭的設計,還體現著功能上的要求。我們知道,家廟祭祀活動主要集中在正堂上,罩亭和過廊則組成了完美的禮拜空間,罩亭區域起到了從門廳到正堂之間的過渡空間,拉長了祭拜線路,是正堂肅穆氛圍的延伸。
家廟的級別高於宗祠。
作為平江的余氏後人,祭祀祖宗的地方可不只有餘氏家廟這一處,在三市鎮白雨(爾)村,還有一座始建於清嘉慶十三年(1808年)的余氏宗祠。那麼問題來了,余氏宗祠和余氏家廟之間的關係又是什麼樣的?
其實,很多讀者應該已經猜到,家廟的級別高於宗祠。通常一個家族遷入某處,會建造一處祠堂用來祭祀祖先,隨著時間的推移,家族人口不斷增多,其後人可能繼續外遷,或者重新建立祠堂延續香火,這樣就有了多個同姓祠堂。在湖南漢族的傳統村落中,往往可以看到兩個甚至三個祠堂,這也是其家族興旺的體現。
但是,在中國古代,很長一段時間裡,普通老百姓是沒有建廟祭祀的權利的,我們現在能看到許多明清以來的家廟祠堂,不得不感激明世宗朱厚熜(嘉靖帝)。嘉靖帝雖然修了幾十年的仙,熱衷青詞煉丹,但也是一位非常擅於駕馭下屬的領導,不然如何做到數十年不上朝,大明依舊運作如初。在正德年間,民間私建家廟還是非法的、僭越的,但是到了嘉靖年間,一切都變成了合法的。
在傳統文化不斷被遺忘、建築遺產不斷消亡的今天,平江縣仍然保留了如此多的明清祠堂,與之相關的非物質文化活動也比較多,例如被譽為九龍舞之鄉的姚氏宗祠,九龍舞依然活躍。
家族組織是中國傳統社會結構的基礎,家庭以血緣關係為紐帶,通過與地緣關係、利益關係的結合,演化出不同的家族組織形態——宗族。明清以來,家族組織主要出現了三個方面的變遷:宗法倫理的庶民化(平民建廟祭祀的合法化)、基層社會的自治化(鄉紳中的士大夫)和財產關係的共有化(家族族產)。正是有了這樣的變遷,才有了一榮俱榮的家族觀念。
回到當下,我們的文化自信不斷增強,家就是我們內在信念的源泉,也是我們無法割捨的根,即使遠在天南海北,每年到了除夕夜,也團圓在一起。正月里,也不忘到家廟宗祠里上一炷香,彙報去年的成果,同時祈禱來年的順順噹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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